-玫瑰和亲吻-





那是什么？！



匆忙拐弯的利源咽了一口气，又紧紧贴着墙躲起来。哈啊，哈啊，在逼迫的呼吸间，他匆匆眨了眨眼。不会吧，你看错了吧。稍作定神后，利源只小心翼翼地伸出眼睛确认自己看到的东西。

不幸的是，那是现实。在意识到这不是错觉的瞬间，他用一只手盖住脸，咽下了嘴里沸腾的呻吟。路那边有个修长的男人在等自己。他的胳膊上抱着一束玫瑰，脸比北极的寒流还冷淡，站在路中间，不顾人们的视线。

凯撒·阿列克谢耶维奇·谢尔盖耶夫。正是利源现在要遇到的对象。

这个身高近两米、一动就摇摇欲坠的白金脚和银灰色的眼睛、外表华丽的男人，虽然经常在一瞬间夺走路人的眼睛和精神，但也很冷血地用枪指着小孩的头。

虽然外貌华丽，让人误以为是模特或演员，但他不仅没有得到常见的街头角色选择，甚至连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实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在俄罗斯拥有巨大势力的黑手党组织的老大。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站在路中间，抱着满满一胳膊一捆沉重的玫瑰。

本来就很显眼。

在想马上跑出去拉走的冲动和想就这样装作不知道后退逃跑的想法之间，利源产生了矛盾。但在纠结的时候，时间还在流逝。约会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哦，我真的不想在外面见面。

利源由衷地认为。不幸的是，那个男人现在是利源的情人。虽然是半推半就的稀里糊涂发生的事情，但也确实如此。

在形势理清、理性回归的当下，目前，他正在考虑的问题不是“鼻子穿破的对象是男人”，也不是“那个男人偏偏是在俄罗斯乃至全世界臭名昭著的黑手党组织的老大”，也不是“该组织即使已经退休，也是生父所在组织的敌对组织”。

那是那人手臂上的玫瑰。

我肯定你会给我的。

“呃呃呃呃呃呃。”

利源闭上眼睛，勉强吞下了喉咙内侧沸腾的呻吟。虽然有过几次恋爱经历，但从来没有像这样去见对方感到羞耻。当然，给约会对象送花并不稀奇。如果收到那么一束沉甸甸的玫瑰，反而会很高兴。说到这里，也许每个人都会想起浪漫的约会，羡慕不已。

如果收到那朵花的对象利源和他一样不是男人的话。

而且利源身高186，骨架又粗又长，宽大的肩膀加上整齐的腹肌，即使不确认她长在下半身，也绝对是个明确的男人。

想起比自己还高的凯撒，两个成年健壮的男人站在路上，交换着一束绚丽的玫瑰，利源产生了想就此永远告别凯撒的冲动。

那一瞬间肚子突然一阵刺痛。无意中紧握一只肚子的利源眉头紧锁。没有理由生病。伤口早就好了。但是在想着要不要分手的瞬间，那里一定会疼。火辣辣的疼痛又回来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掠过脊梁，就像恺撒发出的警告一样。

再说分手的话，到时候真会射人头。

还在苍苍的年纪，头被砸碎，根本没有想死的念头。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你可能会冒着生命危险逃往地球的尽头。最重要的是有周密的准备和计划。

爸爸啊，你有组织，你会没事的，虽然担心寄宿家庭的人，但你不会惹到普通人吧。

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你是不会因为是普通人就网开一面的家伙……。

想到这里的利源马上把脸扭曲了。

我有什么好害怕恋爱的。

他情绪激动，立刻出现在胡同外。我什么都不怕。同时，利源想。

除了那一束蛮不讲理的花。

恰巧凯撒转过头，目光迎面对上。瞬间，利源停住了。默默地看着，凯撒的目光慢慢倾斜。

二元。

利源虽然没有声音，但从缓慢的嘴唇就能看出来。原本阴冷凝固的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银灰色的眼珠华丽地荡漾。不经意间，利源惊魂未定。真是一张美得发疯的脸。你可能对那张脸免疫到死。

想呆了，忽然他皱起了眉头。

呃。

那个细微的动作，让利源立刻回到了现实。这时，凯撒隔着片刻的空白，伸出一束鲜花。

啊。

就在浓浓的玫瑰香气拂过鼻尖的瞬间，利源用手臂抓住凯撒的脖子，径直跳进停在路边的车里。





৩ ৩ ৩





据说，在摇摆桥上相遇的男女坠入爱河的概率很高。因为感知危险，提高的本能误以为这是对异性的反应。虽然不知道这在别人的情况下也行得通，但也不会有太大的不同。毕竟是人与人的关系。问题是，对手是什么样的男人？

感觉就像每次在摇摆桥上相遇一样刺激。

利源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瞟了一眼邻座。就在刚才自己惊魂未定地看着的脸，隐约扭曲着，凯撒抚摸着脖子。他用长长的手指摩擦着利源所在的用力抢过的部位，开口了。

“如果你想勒脖子，就在床上做。”

本以为会抗议“这是什么行为”的李源，却无意中问了一句意外的话。

“在床上勒着没事？”

不是行为的问题，而是场所的问题，真奇怪。对眨巴着眼睛望着的利源，凯撒松松垮垮地软化了嘴角。

“因为都说死在床上是最幸福的死亡。”

虽然意义各不相同，但利源并没有非要指出。反正是死在床上的概率不大的对象。

如果我说死，我会先死的。

不经意间，利源被如此现实的想象吓得脊梁骨。

休米堆里挑剔地挑雪茄的长节手指，他瞟了一眼。无论如何，我必须为迟到的原因辩解。虽然是在没有的时间里分开见面的关系，但因为这样，即使晚一分钟，凯撒也会流露出不快的神情。

可是晚了半个小时。

无意中算了一笔账，利源马上改了主意。

至少15分钟都怪他。

利源简短地望着座位一侧随意摆放的一束玫瑰，开口了。说完迟到的原因后，我想警告他不要再拿这么可怕的东西了。但刚话音刚落，用熟悉的动作剪了雪茄结尾的恺撒开口了。

“道歉算了。”

利源被奇妙的气氛吓了一跳，以为他会生气，但错了。凯撒不但没有皱起眉头，也没有发怒，反而无比平静地说。

“希望下次也一定晚点来。”

拿着火的雪茄到嘴里，他微微一笑，但利源却不能面对面地笑。我宁愿生气。在想追问到底是什么鬼的心态和绝对不想知道的心态之间纠结的时候，轿车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向了熟悉的道路。二元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恺撒。

“不是去吃饭吗？”

慢慢吐出长吸入的烟后，他开口了。

“我会的。”

凯撒朝利源微笑。眼睛完全没有笑。

“慢慢来。”

虽然他说了不想知道意思的话，但他的意图非常明确，不能装作不知道就无视。凯撒身后是他的豪宅，似乎证明了这一点。察觉到危机的利源脑子里开始猛烈地旋转。恺撒瞥了一眼他的侧脸，把雪茄拿到嘴里说。

“头要冒烟了。”

他把烟吐了出来，微微一笑。利源没有回嘴，而是选择绞尽脑汁。比起应允一场文字游戏，一语中的，如何说服这个蛮横无理的精力怪兽才是更重要的问题。和因焦虑而扭曲眉头的利源不同，凯撒毕竟是在悠闲地享受雪茄。

“做点别的怎么样？”

听到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恺撒的眉毛短动了一下。信口开河的利源连忙敷衍。

“一直做的都一样嘛，做点新鲜事吧。”

凯撒一言不发，呆呆地看着利源。他的嘴角慢慢倾斜，笑了。

“……不错。”

当奥寒扫过脊梁时，凯撒伸出手来。修长优美的手指缓缓轻柔地抚摸着利源的颈部。

“我来勒还是你来勒？”

看着优雅地弯曲的眼神，利源陷入沉思，停止了呼吸。





৩ ৩ ৩





滑溜溜的跑车，猛踩油门，在公路上飞驰，周围惊吓的车辆七零八落地散开。但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似乎容不下片刻的犹豫，狂按喇叭大喊大叫。

“走开，你们这些愚蠢的地蚕！滚开！“

狂暴地从车与车之间穿行，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

沙皇。

急促的闹钟又像催促似的响起，确认机器上的数字的德米特里脸色凝重。凯撒的脉搏从没有超过90，现在已经超过了120。不仅如此。血压和体温都比平时高很多。而且不仅没有稳定的迹象，还在持续上涨。这是一个巨大的危机。

是谁啊，敢把沙皇弄到这个地步的混蛋。

一想起来就气得他咬牙切齿。

我是唯一能杀沙皇的人。你觉得你会让别的家伙做吗？！

他追着坐标狂奔而去。坐标所指，竟然是恺撒的住宅。在严密戒备的那里，沙皇竟然在生死之间徘徊，令人难以置信。没用的混蛋，我要杀了他们。

我脑海中闪过这样的话就已经死了的想法，但无所谓。杀了的人再杀谁又能做什么呢。首先要把沙皇弄成这样。

不远处所看到的静谧宅邸的全景，让德米特里的脸变得更加险恶。与此同时，数字还在持续上升。





德米特里甚至没有熄火就跳下车来，直接冲进了豪宅内。如果是其他时候，从大门到这里至少要有10名以上的组织成员，但今天不知为何连一只老鼠都看不到。

大家都去哪了，该死。真的都死了吗？！

渐渐地，机器的信号响了起来。是与恺撒越来越亲近的证据。方向是凯撒的卧室。在家中，而且难道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遇到这样的危险，想想就咬牙切齿。大家都在哪儿干什么呢，死也得保住啊！德米特里急切地喊道，他保证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找出来，然后把他们的脖子给他。

《沙皇！你没事吧？！“

猛然推开门，冲进来时，床上是一幅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景象。两个没有穿内衣、浑身湿透的男人挤在床上是恐怖袭击，但更大的公害是两人的身份。看到凯撒从背后把利源压在身后，粗暴地活动着腰部，德米特里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凯撒急切地用双手搂住睁大的眼睛跑向外面，身后发出了粗鲁的呻吟。伴随着一连串的泥泞声，他在利源内求情。





৩ ৩ ৩





臭小子们。

德米特里在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盛满了两杯冷水喝了之后才镇静下来，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两个原因的提供者。

我要看什么荣华富贵冒着生命危险跑过来。

想一想，一开始就说不过去。从小就接受各种拼死训练的凯撒，竟然在自己家里受到生命威胁，而不是在别的地方。我应该觉得很奇怪的。

鱼子酱上的真菌。

再想起来，也是窝火。上当受骗固然烦人，但亲眼所见更烦人。这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律师。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家伙脱下的东西了，即使我看了世界上所有的脏东西。但更何况又看到了与沙皇攀附的样子。

“该死的混蛋！被诅咒吧！”

德米特里大喊大叫，向空中乱挥一拳。回忆起那天的耻辱，我气得忍不住。你居然整晚盯着他挂在树上像狗一样吃。人生最糟糕的经历只是想洗掉的耻辱。

但你又让我看到那个样子？！

就在我迫不及待地磨牙时，他想把眼睛拔出来洗掉。客厅的门打开了，问题男子出现了。德米特里把凶狠的表情直奔他。凯撒显然在裸露的身体上披着一个骂人的海湾。作为证据，为他的高个子量身定做的脏话下摆露出的长腿是赤肉。

看到他还保留着正史余韵的脸，我不禁愤愤不平。凯撒还没开口，首先德米特里就不由分说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连一只老鼠都看不到？“

与冲上去问的他不同，凯撒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放假了。”

“休假？”

没听过那种狗屁话。把那么多组织成员都赶出去休假，本想再追究，但这次错过了机会。凯撒把他拦住了，胡乱地捋了捋他蓬乱的头发。

“怎么回事？如果你故意打扰我的私人时间，那一定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他的语气是，只要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就不会放过。面对意义明显的威胁，德米特里立刻扭曲了脸。受害的是哪一方，那态度到底是什么？德米特里咬牙切齿，咄咄逼人地说。

“哦，我们有麻烦了。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组织的头儿差点死在床上。“

“什么？”

德米特里看到凯撒眉头紧锁，嘴角歪斜，冷嘲热讽。

“到底玩得有多硬，脉搏才会跳得那么厉害？”我以为有人敢朝你的心脏开枪。“我不知道你在做爱，你整晚都在和十个二十个男人做爱，但你怎么会对一个男人发出警报？”

说话间，他变得好奇起来。你到底做了什么，小子。对于自信比任何人都了解凯撒的德米特里来说，可以向他保证没有变态的嗜好。

他的父亲萨沙经常出于爱好折磨别人，但凯撒比他更机械。他的所有行为都只是决定了它是否必要，是否有效。如果有必要，他会比萨沙更残忍。没有情绪波动。只有计算存在。

这只是萨沙制造的机器。

肯定不是普通的性爱。对于凯撒，德米特里的内心需要弄清楚头发的数量才能解脱，而对于德米特里，德米特里在“如果这与二元有关，就绝对不想知道”的排斥感之间产生矛盾，凯撒懒洋洋地垂下银色的长睫毛，微微扭曲了眉头。

“我只是在做爱时兴奋。那不行吗？”

“不行啊！”

随即开枪的德米特里，傲慢地翘着二郎腿，深深地靠在沙发上，怒视着凯撒。

“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以防万一。不能再这样白白跑来了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数据涨到这个程度，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吧？好了，都说吧。是怎么玩的。”

忽略了上次在营地的事。你骗我两次，而不是一次？你敢给我一个让我困惑的理由，让我跑到这里来。因为那个律师，而不是其他人，就这样给我添麻烦，一般的话是不能让我信服的。面对打定主意怒目而视的德米特里，凯撒面无表情地说。

“在脸上做了。”

只是暂时的，但他听不懂意思。晚了一拍，凯撒意识到“啊，”时开口了。随即，死气沉沉的德米特里猛地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伸出手。

“算了吧，好吧，我不想听，”

“我向你求情了。”

不幸的是，几乎同时德米特里听到了尼恩·凯撒的话。凯撒对堂兄说，他已经变成化石了。

“我说不要，但我掐住我的脖子，就这样倒出来了。”他气喘吁吁地看着我，然后又勃起了。先在里面射精，想把身上的各处都倒掉涂抹掉，但是因为你进来，就停下来出来了……”

他想继续说，但德米特里捂着耳朵大喊大叫。

“臭小子，你要把我的耳朵都弄烂吗？”算了，我知道了！闭嘴，混蛋！“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马上转身乱走了出去。面对暴躁的背影，凯撒皱起了眉头，随即转过身来。回到房间，打开门，发现这个圆圈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和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的情形一样。凯撒从他那赤裸的背上俯下身，嘴唇掉了下来，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倒了，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对德米特里说的话不是吹牛。凯撒只是按照他的要求说出了事实。从现在开始，我正要重新开始违心中断的行为。

从头开始。

凯撒抚摸着利源那好看的肌肉占位的优雅的后背，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下面。下半身已经满怀厚望地等待着下一个。利源在考虑是闭着眼睛继续装睡还是现在起床宣布今天就到此为止，凯撒露出了紧绷的性器官。





闹钟又响了起来。疯狂地踩着愤怒的油门走出豪宅的德米特里，低头看了看数字，呵，一声惊奇。

发情的狗娘养的。

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德米特里勉强忍住想对着机器大喊大叫。

还不如。

好不容易抓住理智，他想。恺撒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精力充沛的人，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连讨厌利源的德米特里也对他产生了同情心，因为他和十多个女人整晚都在一起。

而且不喝酒。

想象一个皮包骨的利源，也不是什么难事。是啊，就算是那样寿命也快磨死吧。

满嘴知道的脏话和诅咒的话，他把油门踩了又踩。与此同时，闹钟仍然响个不停。





৩ ৩ ৩





……又是那里吗。

利源无精打采地望着天花板上远处的花丛，心想。我肯定我迟早会越过那里。

……不用拖太长时间，现在就过去吧。

突然，一把抓腰拉拽的手，让他回到了现实。背后抱着他的使臣轻轻地咬了咬耳廓。你把我弄得死去活来。利源叹了口气，责怪自己不得不回到人间。

凯撒移开嘴唇，揉了揉脖子，发出空气中的声音。如果是其他时候，可能会痒得起鸡皮疙瘩或晕倒，但现在什么都没想过。感觉就连细胞也不耐烦地放弃了。没反应过来，凯撒短暂地叹了口气，就开口了。

“适当拒绝委托，不要勉强。”

突然觉得是什么声音，利源瞟了一眼。乍一看，凯撒接着说。

“我知道你是工作狂，但过度投入工作不好，你身体也弱。”

以工作为借口，近半个月没有见面，这是事实。但是凯撒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你知道今天是第五天吗？利源咽了一口口水，用不情愿的语气指出。

“……不是因为工作勉强。”

“那又怎样？”

恺撒的语气很普通，但他的分身接触到臀部却完全不是这样。瞬间感觉脸上的血色消失了，利源立刻回答。

“你说得对。”

凯撒笑了笑，亲吻了他的脸颊。然后理所当然地从利源的胯下进入了便士，暂时停止的性爱又开始了。从头开始。

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做了生存这种疯狂的事情呢？

回想起隐约的后悔，利源咽下了口水。一想起生存赛，不甚欢迎的面孔随之而来。这样看来，他开口了。

“你没来吗？那个男人。“

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我想我看到他大喊大叫。

面对模糊的记忆，他犹豫地问道，凯撒不以为然地回答。

“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只是来看看我有没有出问题。”

“什么问题？”

“嗯，据说脉搏快了一些。”

凯撒耸了耸肩，开始放松地向下移动。他的身体里植入了微芯片，一旦状态发生变化，就会告诉他是危机。偏偏监控它的人是他的表弟、狂热分子德米特里，虽然我不情愿，但总得有人去做，我也没办法。而且比任何人都努力做那件事的人也是他。

但是等一下。

“我们正在做，那个男的冲进去看了就走了？！”

“是的。”

脑海中无数思绪奔走，面对反而愣住了的利源，凯撒依然以漫不经心的态度说道。

“这就是他的工作。”

利源也没有非要指出，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德米特里闯进来看到凯撒什么样子，他本人都没事。也是做着不幸只能那样做的事情的男人。

但如果把自己也包括在其中，那就另当别论了。当初那么坦然是不像话的。有几个人能在做爱的场面被他人发现后厚颜无耻？如果是普通的人，就应该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或者一开始就采取措施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或者不是他就是我也没有办法，所以请大家理解等等。但是那个无厘头的反应是什么？

对于自诩为极有常识的人类的利源来说，每次都被恺撒的这种态度击中了要害。这次也是一样。怎么会和普通人谈上百万光年之外的恋爱呢？不管说什么，不管情况如何，都说了与预想完全不同的话，真是答非所问。正在寻找让他信服的话的赛恺撒补充道。

“反正只要他下定决心，就没有什么见不到的。”因为情报收集是专业的。”

因为是前克格勃，所以打探别人的秘密或隐秘的私生活也算不了什么。他说努力工作是没有用的。不管怎样，你的意思是避开那个男人是不可抗力吗？

也可以轻描淡写地说：“确实是见过各种险恶的样子，就像别人做爱的样子。”问题是利源没有那些厚脸皮的人那么厚。当然，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呃……”

嫩嫩的肉火辣辣地热起来。利源发出痛苦的呻吟，无奈地接受了深深地刺入身体内的厚厚的生殖器。

“别想别的男人。”

低沉的声音中明显透着不愉快的情绪。利源虽然想集中于眼前的男人，但另一方面也有想回避现实的感觉。

……这样看来，他欠了他的钱。

利源皱起眉头。此时此刻，连呼吸都感到力不从心。凯撒吻着利源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脖子。以为是要再次掐住脖子，不由自主地喘不过气来。凯撒静静地俯视着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利源，他的眼睛变细了。同时，他肚子里的便士剧烈地脉搏震动。





照常回来的凯撒，状态又变坏了。过了整整一天半，德米特里看到停顿的闹钟开始小声响起，脸色变得苍白起来。那混蛋又开始了。

再硬的骨头，打到这份上也撑不下去。而且，在一天半的时间里，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律师，所以他的脑子里充满了他要做的事情。

无意中，阿拉姆告诉我们的不是恺撒，而是利源的状态，实况转播着他们的性爱状况。尽管德米特里想要的永远不是这样的。但他根本不想为了确认事实而跑过去，再次遭到眼球恐怖袭击。

在那混蛋瘦死之前，我先疯死。

他把一撮药片甩到嘴里，突然想到。同时，发白的德米特里捏了捏脑袋。

“不，该死！我要杀了你，我要亲手杀了你，烂律师！这都是因为你！”

大喊大叫着找到枪的他忍不住愤愤不平，肆意向空中开枪。

“主人，您还好吗？枪声……？！”

面对急忙跑来的管家，德米特里反射性地转过身来，看到他死气沉沉的脸，艰难地收起了枪。

“我需要一个有用的杀手。”

他自言自语地喃喃自语。

“只要给钱，什么都干的那种家伙。因为花多少钱都行。”

德米特里咬牙切齿地回头看了看。

我杀了你。

德米特里把枪口对准闪烁红灯、发出闹钟的机器，咬牙切齿地发誓。

我一定要杀了你，该死的律师。

而机器又过了一万两天，才沉寂下来。





৩ ৩ ৩





“你看起来很累啊。”

忧虑的声音里，利源望着坐在桌子对面的父亲。米哈伊尔不久前还是俄罗斯境内一个庞大黑手党组织的头目，现在已经让位给继任者下台。如今，他只是一位退休老先生，靠钓鱼、打牌，靠点点滴滴的爱好打发时间。他的脸上只有单纯的父亲担心儿子的表情。

利源轻轻地开口。

“只是瘦了点。”

随即，米哈伊尔的脸上出现了阴影。利源看到后马上补充道。

“还没到担心的程度。”

“感觉太勉强了吧。”

米哈伊尔补充说。

“你太工作狂了，适可而止就好了。”

到处都有很多误解他的人。当然，对任何一方来说，撕破嘴也说不出这是过度性爱的影响。利源憋到舌尖上的话，没能立刻回答。期间父亲接着说。

“连见人的时间都没有就干活的话，身体当然会受损。”你接了一个案子，就整天盯在那儿。”

利源对他摇头的样子弱弱地反驳道。

“原来审判这个东西，不管什么都要花很长时间，这不是很清楚吗。”

“但你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去审判就结束了。可是，总是打电话说忙就挂了，或者根本联系不上……”

米哈伊尔继续发牢骚。当然，利源是在把紧锣密鼓的日程安排细分、周密安排后实施的。让忙碌的日常生活变得更加忙碌的是因为两个男人分着使用不多的休息日。再加上一方连体力都消耗殆尽，本就不多的时间更是经常被占用。

又过了长达十天才回家，之后利源只睡了整整两天。直到体力恢复到一定程度后，才和父亲约好来到了这里。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利源还是把眼前的茶杯挪到嘴里，把热茶咕嘟咕嘟地咽了下去，然后开口说话。

“我会尽量调整。”

如果你知道体重下降的原因是与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原因会怎么样呢？

利源把目光投向米哈伊尔。斑白的头发映在太阳穴上，让人感受到生活岁月的峥嵘，对儿子的眼眸里满是信任和爱意。虽然外貌温和到让人无法相信他是黑手党老大，但是利源知道这只不过是外表而已。

是为了保护母亲和自己而离开的男人。这意味着他生活在一个冷酷的世界里，必须抛弃妻子和孩子。

不用深究，他在球员时代曾几次出手杀死凯撒，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虽然现在已经下台了，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我也没有必要去问这个问题并进行确认。

“你的饭菜吃得怎么样？你不会因为忙而错过吗？“

“我吃得很好。”

回答后不久，利源就注意到了。米哈伊尔对他什么也做不了。过去已经过去，现在偶尔见面一起度过时间，意味着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但米哈伊尔的心情却不一样。

我也不能随便给你。

利源想。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而是独立的成年人，从父母那里得到那么多，这让人感到很有负担。而且也不是普通的父子关系。

但是无条件地拒绝也很忌讳。

利源内心叹了口气。

有收有不收的负担啊。

当我想到这里时，米哈伊尔说。

“工作结束了吧？现在的时间应该有点宽裕了。”

不能说十天前就已经结束了，利源含糊地笑了笑。米哈伊尔抓住时机接着说。

“有个温泉不久前开张了。我已经预订好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温泉？”

在利源的反问下，米哈伊尔点了点头。接着所说的场所是最近急速上升的最高级休养地，主要顾客是名人或财大气粗的人，一般人连常见的电话号码都很难查到。说是在那种地方预约，就算是退休了，米哈伊尔的名字好像还通。

因为是难得的机会，而且听说是温泉，利源很感兴趣。最重要的是，由于身体多处酸痛，想把全身浸泡在热水里，用桑拿浴把汗排出去的欲望非常强烈。米哈伊尔察觉到利源的关心，迫不及待地接着说。

“去过的人都说挺好的。听说泡完温泉去趟SPA，感觉全身的疲劳一下子就缓解了……”

“我要去。”

随即给出的答案让米哈伊尔容光焕发。难怪感觉自己成了俗人，但确实有黑心，所以利源没有非要否定。

他认为，无论如何，即使没有和凯撒一起度过的时间，也应该给父亲留出一些时间。因为机会应该是公平的。

温泉还不错。

想象着自己已经开始全身浸泡在热水中放松，利源感觉连大脑都舒缓了。

“什么时候？我也要做好准备。”

“你需要什么就说什么，他们会帮你安排的。我没有任何东西要带。“

米哈伊尔毫不掩饰地说。又一次，利源倾心了。只要去身体就可以的温泉旅行，有谁会拒绝呢？米哈伊尔继续问道。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会根据日期调整日期。“

“明天开始也可以。”

“是真的吗？”

米哈伊尔笑容满面，立即确定从第二天开始和利源一起去温泉一个星期。父亲说早上会亲自开车来接利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从咖啡馆出来和米哈伊尔分手后，利源开始步行去坐电车。米哈伊尔希望马上到自己家里和他一起睡，第二天就出发，但是利源拒绝了。虽然去旅行是件好事，但必须事先告诉奶奶你要离开家。而且已经到了做晚餐的时候了。如果你迟到不进去，你会生气的。

当时脑子里还在想着出发前打扫卫生和其他家务等杂七杂八的想法。

……?!

背后有一种奇妙的动静。让脊梁毛骨悚然的感觉是异常熟悉的。绷紧神经，放慢脚步，身后的动静也慢了下来。利源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绕过拐角。他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躲进大楼里，站在墙内侧等候。

我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来确定是真的有什么麻烦，还是只是个错觉。戴着墨镜的汉子屏息而入的瞬间，利源立刻踢了一脚。因为疏忽大意，利源直接在地板上滚了下来，骑在万事达的上面，抓住衣领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跟踪我？”

那人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发现。利源用力地摇晃着握着的领口喊道。

“说吧，谁让你做的？！”

在催促下，男子慌张地睁大了眼睛，突然用额头撞向利源的脸。

“……!”

因为突然袭击，男子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把推开摇摇欲坠的他，撒腿就站了起来。利源头晕目眩，但没有放过急忙跑开的男子，抓住他的腿将其击倒。

几次拳打脚踢。像是习惯了这种混战的对手，男子有着相当老练的拳头。但是利源也不甘示弱。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恰到好处，男子死气沉沉，咽着气跪了下来。

“是谁？”

利源抓住男子的头，在粗重的气息间问道。和利源一样，他的手和脸上也是血迹斑斑。男子无奈地回答。

“是的，命令。”

“谁的？”

接下来出现的名字对于利源来说是意料之外的。





将男子的照片装在手机里放着后，他急忙起身逃走。你很快就会收到报告。利源想了想，找到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直到通过秘书接通后，才传来了恺撒的声音。

“我有话要说，我现在就去，等一下。”

只是单方面传达了自己的事情后挂断了电话。因为要冷静地解释，心里很不是滋味。





৩ ৩ ৩





突然。

尽管敲门后开门，柳德米拉还是惊恐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到脸更加发紫的反应，利源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也许是因为有无端威胁她的过去，她每次都会这样充满恐惧地看着他。虽然气到了头上，但是利源并没有想向别有用心的人发泄，所以笑了。果然，柳德米拉没有笑。

“卡，沙皇在里面吗？”

尽管已经电话确认，他还是又问了一遍。柳德米拉只是轻声地说：“是的。”利源简短地行了注目礼，随即打开了里面的门。

办公室里除了意料之中的人物外，还有一个人。坐在客用沙发上和凯撒单独喝茶的德米特里，和开门进来的利源对视了一眼，立刻皱起了眉头。他毫不掩饰地露出讨厌的表情，果然是个大块头的孩子。利源内心一想，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恺撒。

“利源。”

他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叫了一声名字。恺撒抱着自己，伴着一丝微弱的闪过的微笑，利源任其发展。如果是平时，在有观众的时候会提醒大家要克制，但坐在那里的观众是例外。果不其然，德米特里立刻变成了虫嚼的表情，瞪着利源。凯撒不顾他的那种反应，开口了。

“你的脸怎么了？你的手也很乱，你和谁打架了？”

从拉着利源的手看伤口的他身上悄悄退出来的利源说。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有话要说。你正好在一起，太好了。”

转过身来，李源显摆地向德米特里掏出手机。

“我今天抓到了跟踪我的男子。”

亮出拍下的男子照片后，两个男子的视线同时转向了一个地方。因为两人表面上都面无表情，所以很难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李源最重要的是有确凿的证据。他认为自己已经看懂了这张照片，于是收回了手机。

“我想让你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德米特里。我从没想过这个人会跟踪我。一开始，利源没有理由被谁跟踪。因为是堂堂正正的平民。他内心补充道。虽然无意中和黑手党有瓜葛。

伊恩等待着，从某种意义上说，德米特里会给出什么回答。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

“嗯，我不认识他。”

自然地说话的脸在某种程度上也是意料之中的。利源又开口了。

“这个男的直接供认是在你的指使下跟在我后面，你却不知道？”

“不知道。”

德米特里笑嘻嘻地说。

“你应该亲自拖到这儿来，就这么一张照片？”你怎么能认出你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你怎么知道是你打了一个路过的人，然后把它拍下来带回来的？“

是个比这更厚脸皮的人。没想到会这样若无其事地说谎。的确，对前任李政府的秘密要员、现任是俱乐部老鸨的男人期待良知是愚蠢的。更有甚者，德米特里甚至张开双手，夸张地耸耸肩。

“又不是卢斯基的杂种，你能相信吗？”

“德米特里。”

直到那时还没说什么的凯撒开口了。虽然只是说出了名字，但德米特里还是停住了。冷冷的沉默，德米特里松开咬过的嘴唇，脱口而出。

“我开玩笑的。”

利源内心有些惊讶。虽然没有正式道歉，但我觉得即使是这种程度，也算是低下了很大的头。作为证据，德米特里瞪着利源，把他那张英俊的脸按原样揉成一团。好像要让你后悔让你对自己说这些话似的。

“这是要说的吗？”

恺撒安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利源转过头来望着他。

“你知道吗？”

凯撒没有回答，而是扑哧一笑。这证实了他是一个同情者。至少明明知道却默认了。虽说是表亲，但骨肉还是骨肉。利源凝视着两个串通一气的男人。

这么一想，外貌也好像有什么相似之处。即使生气地进行分析，也不是可以理解的对象，反正也会随心所欲地去做，所以也没有理性地说服他的信心。最重要的是，李源不想在德米特里面前大声吵架，所以选择了另一条路。

“……!”

“沙皇！”

凯撒突然被一拳击倒，德米特里猛地站了起来。但是利源并没有理会，伸出另一只拳头，准确地击中了凯撒的心口。

“……呵呵。”

这次可能是相当疼，凯撒嘴里发出呻吟。凯撒抬手制止了死气沉沉地扑过来的德米特里，他喘了一口气，然后开口说话。

“不要插手。”

“但是，”

德米特里急切地喊了一声，但回来的只是恺撒可怕的目光。在沉默中，当目光再次转向利源时，他的脸柔和地放松下来。

“做完了吗？”

他的意思是说，这种程度的事情完全可以接受。李圆觉得这更不可取，所以这次他把目光转向了德米特里。真正的邪恶轴心是他。之前一直在寻找机会的利源，这次才是要将之前的怒火一次爆发。正要向他迈出一脚，突然凯撒挡在了前面。

“不行，打我。”

“沙皇。”

听到尖利的声音，德米特里激动地叫住了他。但是凯撒继续俯视着利源，脱口而出。

“别碰别的家伙。摸摸我。“

德米特里的脸僵住了。利源瞥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凯撒。

“不是摸，是打。”

“就是啊。”

凯撒握住伊源的手，亲吻他那凝结着鲜血的手指。

“打我。”

第一次，李源和德米特里有了同样的想法。

凯撒是马杰奎斯特吗？！

紧接着，利源马上补充道。

我只是不想和任何人接触。

凯撒是如此热烈地俯视着这个世界。真的是饱含着爱。

原因很快就知道了。凯撒说，反复吻着利源的手指。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又觉得至少半个月见不到了，也情有可原。利源也没想过这么快再见面。如果没有那件事。

利源放任凯撒，面无表情地开口。

“贴跟踪的是你吗？”

“不。”

面对爽快否定的恺撒，利源眯起了眼睛。

“你知道吗？”

凯撒淡淡的笑了笑，而不是回答。神奇的是，他是个不说谎的人。也许是因为没有必要。利源生硬地接着说。

“别再这样了。”

凯撒只抬起视线，望着利源，手指沾着嘴唇。沉默中传来德米特里简短的嗤之以鼻。虽然反应不出所料，但也不免让人心烦。利源冷静地接着说。

“你没理由非要跟踪我嘛，只要不是脑子有毛病。”

只有当事人对故意掐德米特里说的话做出反应。凯撒开口说话，无视可怕的眼睛怒视的德米特里。

“如果你不喜欢德米特里的手下，那就加我的组织成员吧，这样行了吗？”

哈，利源简短地嗤之以鼻。

“你为什么不像你一样把微芯片放进我的身体里呢？”

冷嘲热讽，凯撒却不以为然地接受了。

“除了我，我不打算在你的身体里放别的东西。”

是一个从一到十只狗叫声的男人。但接下来的话更可圈可点。

“你身体弱，需要警卫。”

“酷乐。”

正巧，正在喝茶的德米特里猛烈地咳嗽起来。看到凯撒像是在说什么屁话似的咳嗽着看着凯撒的视线，连利源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谁说的？我很虚弱。“

面对马上回来的抗议，凯撒给出了自己认为的正确答案。

“每次做的时候都晕倒嘛，男人就因为做爱什么的就晕倒了。”

德米特里又咳嗽了。这次好像是呼吸时被呛到了。利源严厉地坐在旁边，对经历了不像话的苦难的德米特里产生了暂时的同情。我正要说不是，凯撒先说了。

“还算我忍了也就那么多，真心去做，你会死的。”

现在也觉得要死了。因为太荒唐了。

利源张开的嘴外吐出了无声的气息。只是做爱？做一次的话基本是一周而已？为了活下去，我一直默认荒唐的误会，但这次却很难忍受。最让我生气的是我不高兴的表情。

“我也没有其他的体力下降。你忘了，我是特种兵出身。“

你就是畜生。凯撒只是笑了笑，因为他内心是这样补充的。好笑地。

“只有枪，还能射吧。”

利源感到凯撒还握着的手用力了，尽量平静地开口。

“所以，你要继续跟踪我？”

“是警护。”

好极了。

也许凯撒的想法是怎样的，但德米特里为了保护自己而贴出跟踪，简直是胡说八道。如果凯撒现在还不在场，他肯定会立刻起身掐住利源的脖子。

“知道了。”

谈话已经没有意义了。在这里再多说几句，只会让利源心烦意乱，觉得尴尬的事情还会继续下去。暂时决定退出，利源脱手了。

“这个以后再说吧。……两个人，没有性爱。”

故作补充，德米特里一脸无奈，凯撒则眉头紧锁。不管怎样，利源离开了座位。内心想把那个说不通的黑手党打得死去活来，憋着一肚子火。





利源离开办公室后，德米特里就和凯撒单独留下了。打开休米瑟，看着挑选雪茄的流畅手指，他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利源会亲自来找你。但没想到会如此冷静地收场离开。我以为你会更生气。

对于深信“战斗永远是正确的”是人生真理的德米特里来说，这是一件让他感到郁闷的事情。我以为你会像狗一样打架。

是啊，那种廉价的胡闹不适合沙皇。

他凝视着他从小就崇拜的男人的脸。再漂亮不过的男人。很少能给男人加上美丽的修饰语。德米特里认为，生活中只有恺撒才配得上这个词。一个没有感情的脸，可以若无其事地划掉对方脖子的男人，一个在任何时候都不动摇、不激动的男人。

自己希望的最完美的理想型。

那该死的律师把它搞砸了。

德米特里悄无声息地咬牙切齿。脉搏加快的恺撒，太荒谬了。在任何情况下，这个人都不能动摇。因为是这样制作的。艺术家创造的杰作竟然沦落为无足轻重的人，真是不可原谅。皮格马利翁是他最厌恶的神话。我绝不会容忍这种情况。

在如此思考的同时，德米特里还认为，一方面利源也不一般。凯撒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但德米特里给利源配的男人是前格斗选手，不是谁都能挨训的对象。如果是普通的男人，应该会被一击而落，但是反而被利源打了，吹出了德米特里的名字，而且还被拍到了照片，这是让人没有想到的，同时也是不甘心的反转。

虽然我也不想去想，但利源裸体的身材还是挺不错的。紧致的肌肉在平衡良好的身体上得到了很好的定位，以至于轻轻一碰就能感觉到紧实感。也许东方的一些武术是基本的。对这样的利源说“你太弱了”之类的胡言乱语，当然要哭了。利源生气也不无道理。当然，与沙皇相比，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德米特里。”

“嗯。”

一听到呼唤，他立刻作出反应。面对反射般热烈的目光，凯撒点燃一支雪茄，开口说话。

“利源来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应该已经听过汇报了吧？”

德米特里什么也没说。凯撒把雪茄拿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它的尖端就烧红了。

“说说看，今天李园见了谁，聊了什么。”

德米特里跟踪的目的不是这样的。和凯撒的情况相反，他非常讨厌，所以想找个机会说什么。这就是为什么明知如此却放任不管的原因。面对傲慢的表妹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听取利源日常生活的情况，德米特里内心虽然很愤慨，但也不能不回答。

“……听说你要和米哈伊尔去泡温泉。”

他透过烟雾眯起眼睛。呼，吐出烟后，恺撒说。

“继续。”





৩ ৩ ৩





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俄罗斯的温泉很受欢迎。虽然不是严寒天气，但因为来桑拿和温泉的人，名胜地总是熙熙攘攘，越是有名的地方就越厉害，竞争总是非常激烈。

喜欢桑拿的利源偶然接到工作后认识的委托人，为了答谢低廉的报酬，让她尽情地使用自己家后面的个人桑拿室，所以偶尔会在那里热身。在热腾腾的蒸汽中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在疲倦的身体上喝着冰镇啤酒也是最好的事情。

当米哈伊尔提起温泉这个词时，明知那里是高档度假胜地，李源还是隐约想起了自己来俄罗斯出入过的他的私人桑拿浴室，或者公用桑拿浴。根据俄罗斯人的喜好，规模会很大，但不会有太大区别。只有做得好，墙上才会有金漆吗？

他只想泡在热水里，其他都没怎么考虑，当他乘坐来接他的米哈伊尔的车终于到达那里时，他瞬间停顿了下来。

不管你想象什么，你都会看到更多。

现在想起一个早已成为经典的老电影拷贝，自己想象中简陋的桑拿浴室顿时化为乌有，消失了。他的预想没有错。规模大墙上有金漆。

但如此规模，如此金漆显然出人意料。

眼前简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至少有20层高的建筑物就像炫耀广阔的土地一样，横着也无边无际。外墙上密密麻麻的雕塑和彩色玻璃让人想起了中世纪建造的古堡。

画龙点睛的是一座巨大的雕像，矗立在炉渣式的屋顶上。到底那是谁的铜像，利源不想知道了。光是规模就足以让人厌烦的酒店，闪着金碧辉煌、五光十色的光芒，大步地靠近了车行的距离。

“……那是温泉？”

对许久才开口的利源，米哈伊尔满意地点点头。

“有点小吧？虽然外表简陋，但暂时停留应该还不错。”

利源眨了眨眼，确认了再次进入视野的建筑。来到俄罗斯后，我第一个感受到与韩国相似的地方是，根据他们“大就是好”的思维方式，所有有名的建筑都高大、华丽地闪闪发光。这次也不例外，酒店的规模就像王宫一样，从远处就能映入眼帘，让利源哑口无言。

那也是大众汤啊。

茫然地泡上泡泡，在桑拿房里抽着汗睡一觉，原本以为安之若素的自己却消失在了遥远的远方。米哈伊尔对二话不说的利源说。

“我很想和你一起来。”

他微笑着的脸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利源留意到，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度假地。以后接受父亲的好意时，要以这个规模为基础考虑。当利源把新的东西输入脑海时，车停了下来，门童打开了门。

“欢迎光临，罗蒙诺索夫先生。”

经理亲自出来郑重地打招呼，波特们列队搬运行李。利源跟在米哈伊尔的身后，走进一座华丽的建筑内，仿佛是一座沙俄时代的建筑。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在穿过宽敞的大厅走上房间的过程中，经理用修整的声音对使用设施进行了说明。不愧是“雪之国”，从透明电梯外映入眼帘的风景全是雪。

“桑拿浴和温泉室外、室内都有设置，无论去哪里都可以选择方便的地方。”

经理用流畅的语音说明位置和效果。利源一边说着什么成分如何如何，一边想的一切都好了，只想赶紧把全身浸泡在那热乎乎的身体里。

“禁止在浴池里喝酒。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事故，敬请注意。”

米哈伊尔在听到这种客气但严厉警告的信息后，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但是首先从电梯下来的经理身后悄悄地眨了眨眼，利源并没有放过。

引导的房间是顶层的套房。家庭的情况是，有时会使用以客厅为中心分成多个房间的套间，但只有两个房间，没想到会使用这样的房间。原本只是单纯地想象双人房的利源的预想再次落空。

米哈伊尔似乎下定决心要借此机会彻底打破与利源之间的隔阂。虽然有一定的负担，但还是装作不知道。如果这让他感觉好些，那也没什么坏处吧。利源想。

反正我欠你个人情是真的。

“怎么样，喜欢吗？”

经理走后，父亲满怀期待地问。如果能发出欢呼声就好了，但遗憾的是，利源不是那种性格，也已经过了那种年龄。

“好房间啊。”

与期待相反的是，米哈伊尔的反应平淡无奇，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利源见状，马上补充道。

“没想到酒店这么好。谢谢你带我来。”

说着说着就觉得太正式了，倒觉得有点儿隔膜。利源觉得尴尬，马上换了话题。

“什么时候吃饭？我想这里的餐厅也很棒。”

“当然。”

米哈伊尔随即微笑着问道。

“你喜欢意大利菜还是法国菜？”

“我不在乎哪一种。你比我更了解，所以你可以推荐给我。“

这是一个现实的提议，但父亲似乎对这句话感到高兴。米哈伊尔爽快地点了点头，接着说。

“有一家意大利料理餐厅，是一位世界闻名的英国大厨开的。真讽刺，英国菜我都快吃不了了，但英国卖的外国菜却很棒。几年前在伦敦……”

随后，他愉快地讲起访问英国时发生的小故事。





吃了两个小时的晚饭后，米哈伊尔带着利源直接走了过去。这家享有盛誉的酒店规模巨大，酒吧也非常大。酒吧的容纳人数与客房的数量成正比，但那天却异常冷清。

在空荡荡的吧台上愣愣地坐着两个男人，样子不好看。坐在座位上的利源在一片寂静中开口说话，尽管悠扬的音乐还在流淌，但一声干咳就会变成回音响起。

“没有那么多人啊。我以为这是个很有名的地方。”

饭菜很好吃，服务很满意，设施也很棒，这样空空荡荡的，经营起来会不会有困难。虽然觉得是不必要的担心，但说了一句，正好来接单的工作人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回答。

“因为全楼层都订好了，还有客人没来。很快就会满了。“

“真可惜，这家酒店本来可以专用的。”

面对带着温和微笑和开玩笑的父亲，她笑着回应。每个人点了酒后，她消失了，米哈伊尔开口了。

“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啊。”

没多想，利源说。

“如果你想约会，请吧，我想你会答应的。”

利源没有错过对有魅力的老绅士的关心。我想了想，爸爸也一定是有心才说这种话的，于是米哈伊尔一本正经地说。

“你说什么呢，胡说八道。”

利源却似有何感想地接着说。

“你一个人很久了，如果那个姑娘也有兴趣……”

因为父亲再婚受到了打击，现在还没到耍赖的年龄，也没到那种程度的依恋关系。米哈伊尔摇了摇头。

“你在胡说八道。女人嘛，要是你妈活着回来就不知道了……”

他轻轻地蹬着舌头补充道。

“再说，急着约会的不是你吗。”

“什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话，利源慌了神，不由得反问。米哈伊尔深情地看着他，接着说。

“是不是快到结婚的时候了？反而晚了，现在你也该有两个孩子了。你长得很像秀娟，你的孩子也一定很可爱……”

没想到的话题没有立刻回答，犹豫了一下，米哈伊尔赶紧搪塞了一下。

“现在晚婚的人也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一次想到庆幸自己和父亲关系不是很融洽。如果是亲密得多的关系，这个话题可能要等到他心领神会的回答才会结束。

恰巧，工作人员端来了酒，两人轻松改变了话题。利源一边聊着家常，一边对不方便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感到安心。





刚开始喝了一杯两杯的酒，不知不觉两人都醉了。虽说俄罗斯人的马术很有名，但李源也是酒不输的韩国人。因为连续喝了一杯两杯，所以没有意识到应该适当戒掉的时候，两杯都喝了很多。

李源虽然眼前有些转动，腿也有些无力，但还是比米哈伊尔好多了。他真像没想后事似的，喝了又喝，到了根本走不动的程度。只好把账挂到房间里，扶着米哈伊尔走出吧台。围着胳膊扛在肩上，摇摇晃晃地走上电梯，独自哼哼着什么的米哈伊尔抬起头来。

“我的儿子。”

眼角深深的刻着皱纹，笑容满面的他抚摸着利源的脸颊。

“帅脸谁弄成这样子，敢把我儿子……”

脸上还留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他似乎很惊讶，但什么也没说。果然很在意啊。的确，如果本人也有同样的情况，他也会那样。利源内心思考，没有什么反应。呼，父亲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本来应该长成一根头发都不要伤……”

“长得好。”

“是啊，长得好。”

米哈伊尔笑了，满脸醉醺醺的看着利源。父亲看待自己的目光中，始终蕴含着对母亲的思念。米哈伊尔用水汽凝视着利源，他终于开口了。

“你会埋怨我……但我觉得当时离开你和你妈妈，我现在也做得很好。”

他用略带语无伦次的语气嘀咕了一下。

“你要活得和我不一样……。“平凡的，遇到一个好女孩，怀上孩子……就像普通人……我想那样生活，和你妈妈……”

利源没有回答。我有一种清醒的感觉。他吃力地搀扶着一直垂下来的米哈伊尔走向房间，用一只耳朵听他说的话。好不容易回到房间，让她躺在床上，给她脱掉皮鞋，草草换了衣服，她摇摇晃晃地回到客厅。

自己的房间在对面，但没心情进去睡觉。尽管我喝得很饱，但酒还是醒了。神志反而清醒了，他站在客厅中央苦闷了一会儿。

……要不要进桑拿浴。





24小时开放的露天浴池里空无一人。不要说喝酒的时候，就连回到房间的时候，除了职员之外连客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的利源对预想中的风景感到满意。

不管怎么说，能够独自享受这种规模的温泉并不是一个常见的机会。米哈伊尔也睡着了，虽然有限，但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据说预约全满了，等预约客人来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利源轻松地脱下衣服，赤身裸体地钻进热水里。

本能地厌倦了。被扑通扑通的热气熏得身子微微发抖的他叹了口气，仰起头靠在汤的边上。

呼……。

流露出满意的气息。他闭上眼睛，等待全身的紧张消退。直到后来，脸上的伤口，到处都在刺痛。偶尔也会皱眉头，身体一靠，思绪就不由自主地飘荡起来。

最近结婚的压力变大了。凯撒在上次的暗示之后，偶尔放松一下，他就会以这种方式表现出来。虽然到目前为止还装作不知道，但这种安逸的方法到底能行得通到什么时候还不得而知。

米哈伊尔的压力比凯撒小，但比凯撒更直接。不管从谁那里听到，这都是让人感到负担的话题，但这也是最有负担的两人问的问题，所以要应对的方法只有回避。

就这样下去吧。

他放弃了两人都是不会放弃的男人的想法，把烦扰的烦恼抛在脑后。反正也不是马上就能解决的事，自己是来休息的，只要忠于目的就行了。如果你比现在大，你父亲也会这么做。凯撒不知道，但那是以后再说。

即使下了那样的决心，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就无视了，安然地垂下了身子。

你不是说在温泉里睡着会很危险吗……？

半打瞌睡，蓦然想起，耳边隐约有动静。利源照样把自己置身于热水中，朦胧地想。看来有客人来了。

比预想的更早地失去了独处的时间，虽然很遗憾，但也没有办法。你很快就会听到潜入水中的声音。原本预计会随着事态的发展而引发风波，但水面却平静了下来。利源默默地等待着，但是一直等到什么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搞错了吗？

不知道是把其他声音弄混了脚步声，还是干脆感觉到了动静是错觉，利源虽然觉得很麻烦，但还是睁开了眼睛。热气腾腾的水面上，除了自己。在确认宽阔的温泉浴池内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后，利源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搞错了。

……结婚啊。

昏昏欲睡的头脑醒来，很快就想起了父亲的话。平凡的人生，婚姻。如果知道他所希望的一切都无法实现，他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抛弃母亲和我离开的时候，我不会期待这样的结果。

想起恺撒，不由得头疼，他不耐烦地挠了挠头。男人之间的关系也让人头疼，何况对方是这样的男人。父亲想要利源结婚，但如果那是恺撒，他会不惜死反对。也许再杀了他。

好不容易退休了，退了一步，那么恺撒也不会坐视不理，后背是明摆着的。就像以前一样，不管两人是否吵架，自己都有想退出的冲动，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利源习惯性地揉了揉肚子上残留的枪伤。

只能永远隐瞒……。

这是我再次下定决心的时候。有东西透过浮烟的水蒸气照出来。事后，利源意识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发现他。你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身材修长的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尊石像。一不小心，你可能会觉得这只是墙上华丽装饰的一部分。

但他绝对不是浮雕。在他的全身里，似乎连呼吸都没有，摇摇欲坠，只有一个，活着的东西在移动。

奥德艾。

陌生男子两边颜色不同的瞳孔和视线碰撞的瞬间，利源睁大了眼睛。





৩ ৩ ৩





虽然已经过了中午，但天空阴沉沉的，阴沉沉的。看来又要下雪了。在那天注定的午后，还年轻的米哈伊尔不经意地想了想，抬头望着天空。在一个令人厌倦的北区国度，期望冬天不下雪，这几乎是一个奇迹。

呼的一声，呼出的短哈气呈白色状，随即碎裂消失。吃完早饭去办公室，他走着走着，注意不要在前一天降雪直接结冰的街道上滑行。在僻静的街道上，不时经过小跑着忙碌着的人们，他也同样是移动着短短的步伐的时候。

突然有个男人从他身旁吹着风跑了过去。这样的距离，用那样的速度跑，你想引起脑震荡吗？米哈伊尔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但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扒手，扒手！帮我拿一下！嘿，抓住他！“

从后面跑来了一个女人，她的发音有些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米哈伊尔不经意地转过头来，向后看了看。散发着发疯似的跑过来的女人面色凝重，急切的表情一览无余。

是东方人吗？

想了想，米哈伊尔又回过头来。不远处，看到了一名跑去的男子的背影。看到他手里又旧又厚的手提包的瞬间，男子突然“摇晃”一声倾斜，猛地一头扎进了地上。

“对啊！”

吐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方言的女人猛地跑了过去。米哈伊尔把视线移开，追着从他身旁掠过的女子跑去。

“啊。”

无意中开口伸手，但为时已晚。就在扒手滚地的那个位置，女子双臂挣扎着，铁石心肠地把脸砸在地上。

“啊啊！”

悲惨的尖叫声响彻街头，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接踵而至。全身摔在结结实实的路面上，她似乎一时还没回过神来。其间，扒手慌忙起身，匆忙离开。

“等等，帮我抓一下！扒手，我的钱！“

倒地的她焦急地喊道，而米哈伊尔却双手插在球场上，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在人去楼空的大路旁，她凄凉的喊声只能在凄凉的街道上留下回声，分崩离析。她虚妄地伸出一只手，眨巴着眼睛，一脸无奈地低下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她抬起头来，身上的大衣被泥土和雪弄得乱七八糟，咬着嘴唇。不一会儿，她的目光就碰到了一直盯着她的米哈伊尔。她凝视着米哈伊尔好一会儿，一言不发。米哈伊尔也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看着她的目光。

突然，女人黑色的眼睛闪过一道可怕的光。她以惊人的速度向一瞬间停顿的米哈伊尔跑来。

“你这个臭小子！”

呼喊声的同时，她挥动了拳头。米哈伊尔迅速后退，避开了它。然而，第二次却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延续了下来。随即，她一脚踹开，米哈伊尔的小腿就被踢了一脚。

“……！？at#%^*拍！@$（！！！！！！！！！！！！！！！！！！！！！！！！”

在米哈伊尔的胃里，她气势汹汹地补充道，米哈伊尔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尖叫，就抱着他的腿坐了下去。

“天罚！”

她离开米哈伊尔，大步走着消失了，米哈伊尔疼痛得连呻吟都没有。米哈伊尔瘫坐在原地，咬紧牙关，强忍着刺痛。

不是说东方女人都像羊一样温顺吗……？

依稀想起自己熟悉的形象，他几次揉了揉火辣辣的小腿。





果然一到晚上就下雪了。早早走出办公室的米哈伊尔登上等候在那里的列夫的车离开了座位。

“马上就要倾盆而下了。”

听到他忧心忡忡的话，米哈伊尔简短点点头。在视野还很清楚的时候，要抓紧时间回家。照这种状态下去，明天早上之前就会有暴雪，望着车窗外飘落的雪花，米哈伊尔静静地沉思着。

白天父亲说的话又复活了。各组织之间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在谢尔盖耶夫，早就把他的儿子萨沙嫁给了另一个组织的女儿。这使萨沙在他的大学里获得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势力。

“现在是在威胁我们。”

父亲严肃地说。这一点米哈伊尔也有切身体会。“罗蒙诺索夫”曾是俄罗斯最大的组织，但现在看来日子已经不长了。还好父亲还活着。与萨沙不同的是，米哈伊尔身上还有馀地。

那么今后罗蒙诺索夫……

就在我茫然地想起来的时候。忽然，透过灰蒙蒙的雪影，有什么东西映入眼帘。“……等一下，停一下。”

米哈伊尔的声音把列夫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

“什么？嘿，有什么事吗？“

“先停车。你先回去。“

米哈伊尔仍然透过车窗向外张望，开口说话。

“因为这是私事。”

列夫惊慌失措，却缓慢地降低了车速，把车停在路边。与此同时，米哈伊尔还在继续凝视着车窗外。





真倒霉。

秀娟深深地叹了口气，俯视着脚底下。装着全部财产的手提包被偷，一天内变成乞丐，哪有这么悲惨的人生。他在韩国卖掉了所有的财产，来到了新的土地，但他的努力却化为泡影。

学了六个多月的俄语怎么样。我为什么偏偏来俄罗斯呢？

秀娟不断自虐。

用地球仪滚动的时候，被拍到的概率肯定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如果是随便拍的国家，肯定不是中国就是俄罗斯。

呼，秀娟叹了口气。

凭着那种巧合把自己的人生一股脑儿扔掉，真是个白痴。反正拍的是中国，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屋檐下躲着眼睛。

也许比雨更凄凉。突然视野中出现了被雪浸湿的鞋尖。你在机场看到那双鞋了吗？总觉得面熟。

精心擦拭过的牛津皮鞋在眼睛里逐渐失去光泽，秀妍离开眼睛，无精打采地抬起视线，穿过长腿，在披着看起来暖暖的毛呢大衣的肩膀上终于发现了脸，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透过倾盆大雨的眼睛，一个长相整洁的男人露出了微笑。

“又见面了。”

在屋檐下蹲着，伸开脖子仰望着高个子男子的秀妍，事后睁圆了眼睛。看到秀妍明明记得自己的表情，米哈伊尔笑着开了口。

“你为什么在这里？”

秀娟又皱起了眉头，无精打采地回答。

“因为没地方去。”

“为什么？”

秀娟心烦意乱，勃然大怒。

“为什么？就算你的钱都被洗劫一空！就算你刚才把那个扒手给抓了……！”

事后又重新燃起怨恨，大声喊叫的秀妍很快就失去了精力，低下了头。

“现在又能怎么样。”

呼，不由得叹了口气。灰蒙蒙的天空就像自己的未来。我手头没有硬币了。怎么到了国外变成了乞丐。我想去大使馆，但时间太晚了，而且连去那里的车费都没有。以为生活中饱经风霜，却第一次如此迷茫。凄凉地低着头，米哈伊尔在她的胃里开口了。

“当然。”

传来轻柔的声音。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无精打采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的秀妍停住了。她的反应是在短暂的空白之后。蜷缩在地上，勉强避开眼睛的秀妍和站在她上方，迎着满身的雪站着的米哈伊尔的视线相接。秀娟沉默了一会儿，只是眨了眨眼睛，终于开口了。

“你不是人贩子吗？”

听到她充满怀疑的话，米哈伊尔用带着笑容的声音回答。

“差不多。”

他用一种荒谬的亲切的声音补充道。

“但你不会卖的。”

秀娟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米哈伊尔静静地看着她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有无数的情感往来。灰色的风雪把她苍白的脸庞染得灰暗，在这个阴沉的天空下光只有昏暗的路灯的世界里，米哈伊尔有一种神奇的经历，唯独她的双眼像星星一样闪烁。

“怎么样，去吗？”

米哈伊尔边说边伸出手。秀娟依然蜷缩着，呆呆地看着伸向自己的手。她的目光转向米哈伊尔的脸，又回到手上。她慢慢地伸出手。米哈伊尔握住了她的手。她那只浸泡在手掌里的小手微微颤抖着。





৩ ৩ ৩





……秀妍。

米哈伊尔从睡梦中醒来，嘴里念叨着他的名字。同时感到严重的口渴。自动发出的呻吟紧紧地分开，只在嘴里打转。

只喝了几杯酒就晕过去了，起来一看是床，我也老了。

米哈伊尔苦涩地想。利源不在，但情况显而易见。一想到是被儿子搀扶回来的，就有一种既尴尬又高兴的奇妙感觉。利源能和自己一起来旅行真是太高兴了，好像喝多了。再加上时隔许久做了秀妍的梦，精神恍惚的程度。想着暂时要控制喝酒，从卧室走出来，没想到居然有个男人站在客厅里。

“雷夫。”

“罗蒙诺索夫先生。”

米哈伊尔曾是组织的老大，是他坚强的左膀右臂的男人听到声响，转过身来，马上打了招呼。虽然米哈伊尔离开了组织，列夫留下了，但列夫对米哈伊尔的忠诚依旧。他时不时地来告诉他这段时间的事情，还成为米哈伊尔下棋的对手，每天都在琐碎地维持着生活，在这种情况下，突然追到休假地，肯定是有原因的。

“怎么回事，在这样的时间。”

而且，像这样突然出现在别人的房间里是不寻常的事。因为事情不是很紧急。列夫郑重地道歉。

“对不起，罗蒙诺索夫先生。因为事情很紧急，所以我冒昧地未经允许就进来搜房间。”

虽然一眼望去的客厅里没有任何杂乱的迹象，但他已经仔细地查看了整个套房。米哈伊尔把利源给他换上的长袍系好，光着脚向沙发走去。

“先坐下。从你的反应来看，这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

米哈伊尔就座后，列夫坐在对面开口说话。

“休假期间，我很愧疚。我儿子不在座位上，但经确认，他在露天温泉休息。”

“是吗。”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没有醒来，看来是神经迟钝了。要是以前隔着门都能感觉到动静。

“我想你喝得太多了。”

雷夫似乎看出了米哈伊尔的想法，先发制人地进行了合理化。米哈伊尔没有多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题。

“所以怎么回事，这么突然来，连话都没说就在房间里翻，看来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我很愧疚。”

再次道歉后，雷夫接着说。

“事实上，谢尔盖耶夫方面发现了可疑的动向。我担心他们可能会盯上罗蒙诺索夫先生，所以我亲自来到这里。“

“什么是可疑的举动？”